夜话荻花洲(番外篇2)(1 / 2)
风中笛音与降魔之忆
望舒客栈的露台在夜色中如同悬浮于山峦间的孤舟,灯笼的光晕将众人的影子投在木质地板上,随晚风轻轻晃动。刚用完晚饭的众人捧着热茶,听着刘耀文兴致勃勃地数着钱袋里的摩拉,铜钱币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“你们看,这才三天,加上之前攒的,足够去买万民堂新出的‘霓裳宝玉’套餐了!”刘耀文把钱袋往桌上一倒,金灿灿的摩拉堆成小山,严浩翔立刻凑过去拨拉:“别显摆了,上次你在璃月港赌石输了一半摩拉的事忘了?”
“那是意外!”刘耀文梗着脖子反驳,马嘉祺笑着拍拍他肩膀:“行了,赚了摩拉是好事,想想接下来去哪玩吧。这阵子跑委托跑得脚不沾地,也该放松放松了。”
“去绝云间看云海吧!”宋亚轩眼睛亮晶晶的,“上次路过看到云海里有仙鹤飞,像在画里一样。”丁程鑫摇头:“太耗体力了,不如去绯云坡逛街,听说新月轩出了限定点心。”
皓月捧着杏仁豆腐,小声提议:“要不……去看看璃月的海港夜景?北斗大姐头的船靠岸了,说不定能听到水手们唱歌。”张真源刚想附和,忽然感觉一阵清冽的风掠过鬓角,带着山野间独有的冷香。
“哗啦——”
众人还没反应过来,一道青绿色的身影已无声息地出现在露台栏杆旁。墨绿的衣摆随风扬起,金饰在灯笼光下闪烁,正是那位总在危急时刻现身的护法夜叉——魈。
“魈!”荧最先认出他,惊喜地站起身,“你怎么来了?”
魈的目光掠过众人,最终落在荧身上,语气依旧带着惯有的清冷,却少了几分平日的疏离:“路过。”他顿了顿,视线扫过桌上的摩拉和众人轻松的神情,似乎斟酌着词句,“方才听闻你们商议去处……或许,可往荻花洲一行。”
“荻花洲?”贺峻霖眨眨眼,“我记得那地方在璃月港西边,是不是有很多白色的花?”
“是荻花。”魈微微颔首,袖口的青金纹章在风中轻颤,“秋日时花开似雪,风过处……景致尚可。”他的语气有些生涩,像是在描述一件遥远的事,又像是在复述他人的话语。
阿贝多若有所思地看着他:“听你的语气,似乎对那里颇为熟悉。”
魈沉默了片刻,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腰间的护摩之杖,那是磨损的枪柄上,刻着无数难以辨认的降魔纹路。“昔日……曾于荻花洲一带驱邪。”他的声音低沉下去,“妖邪盘踞之地,如今已化作寻常风景。”
钟离端着茶杯的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,目光温和地看向魈,随即转向众人:“诸位或许不知,荻花洲虽现为游人驻足之处,千年前却是妖邪横行的险地。魈作为护法夜叉,曾在此地经历过无数恶战。”
“啊……”皓月轻轻捂住嘴,看着魈清冷的侧脸,忽然明白他为何会说“景致尚可”——那片看似平和的花海之下,曾埋葬着他漫长岁月里的血与火。
“不过近些时日,”钟离话锋一转,眼中泛起一丝笑意,“魈曾与我提及,某次在荻花洲静立时,随风传来过一阵奇特的笛音。那音色自由烂漫,不似璃月的编钟雅乐,倒更像……”
“像蒙德的风格?”张真源接过话头,他在蒙德待过许久,对风神巴巴托斯的传说略有耳闻。
钟离颔首:“正是。那笛音轻快灵动,带着酒与自由的气息,想来应是那位常于风中游荡的‘自由之神’——巴巴托斯,在某处吹奏时,被风送往了荻花洲。”
“风神的笛音?”宋亚轩听得入了迷,“那是不是像……像风穿过风车菊的声音?”
魈的睫毛微微颤动,似乎在回忆那遥远的笛音。他没有否认钟离的话,只是低声道:“风……能传递很多东西。昔日的恶战喧嚣,如今也化作了风声与笛音。”
这句话让露台陷入短暂的寂静。众人看着眼前这位守护了璃月千年的夜叉,忽然意识到,他冰冷的外表下,正试着理解“寻常风景”与“人间烟火”的意义。他不再只是那个独坐山顶、俯瞰众生的降魔大圣,而是开始聆听风中的笛音,留意花开的模样。
“那我们就去荻花洲吧!”马嘉祺率先打破沉默,语气带着雀跃,“看荻花,听风声,说不定还能‘偶遇’风神的笛音呢!”
其实众人都知道魈所说的风神巴巴托斯,也就是现在的温迪。
“好啊好啊!”贺峻霖立刻响应,“我要带画板去,把白色的花海画下来!”刘耀文则拍着胸脯:“我负责找好吃的!听说荻花洲附近有渔民卖新鲜的鱼饼!”
荧看向魈,眼里带着询问:“魈,你会和我们一起去吗?”
魈微微一怔,似乎没料到会被邀请。他看了看众人期待的目光,又望了眼远处被夜色笼罩的荻花洲方向,那里只有风穿过芦苇的沙沙声。片刻后,他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声音轻得像风:“……可。”
钟离见状,放下手中的茶杯,微笑道:“如此甚好。荻花洲的夜风虽凉,却也适合煮茶。我会备好茶具,在花洲渡口等诸位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魈身上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,“至于那风中的笛音……或许,当夜叉与凡人同赏花海时,风能传递的,会更多。”
夜渐渐深了,露水打湿了露台的栏杆。众人起身回房时,魈已如来时般悄然离去,只留下一缕若有似无的青柏香气。张真源帮皓月拢了拢斗篷,低声道:“明天多穿点,荻花洲的风大。”
“嗯!”皓月点头,心里却暖暖的。她想起钟离说的“风能传递很多东西”,忽然觉得,今晚的望舒客栈露台,不仅传递了荻花洲的邀约,更传递了一份难得的默契——那位千年夜叉,正试着走进他们的世界,而他们,也终于读懂了他冷硬外壳下,那一点点渴望融入人间的温度。
回到房间,窗外的星子格外明亮。皓月躺在床上,想着明天的荻花洲之行,想着白色的花海和风中可能传来的笛音,渐渐沉入梦乡。而在客栈最高处的飞檐上,魈负手而立,望着荻花洲的方向,耳畔似乎又响起了那阵遥远而自由的笛音,与千年之前的降魔战吼不同,这一次,风声里多了些……人间的烟火气。
荻花洲风语:夜叉与凡人的同游
翌日清晨,望舒客栈的晨雾还未散尽,众人已在露台集合。刘耀文背着鼓鼓囊囊的零食包,严浩翔调试着弓箭,宋亚轩捧着画板,马嘉祺则在清点应急草药。阿贝多依旧是一身白大褂,腰间多了个采集标本的皮袋,张真源正帮皓月系紧斗篷的毛领。
“快看!魈上仙!”贺峻霖忽然指向远处山巅。只见青绿色的身影立于云纹石上,晨风扬起他的衣摆,宛如一柄出鞘的青剑。听到呼声,魈纵身一跃,竟如落叶般轻盈地飘落在露台边缘,惊得刘耀文差点把手里的蜜酱胡萝卜煎肉掉在地上。
诸位不必如此郑重,唤我魈便好。魈对众人说道。
众人看着魈一脸平静的样子点头表示了解。
“早上好,魈上仙……魈。”皓月有些拘谨地打招呼。魈微微颔首,目光扫过众人的行囊,最终落在钟离身上——那位身着棕红长衫的男子正提着一个古朴的竹编食盒,盒盖上还沾着露水。
“诸位准备好了?”钟离微笑着揭开食盒,里面是四套青瓷茶具和一小罐岩茶,“荻花洲的渡口旁有处枫木亭,正适合煮茶。”
一路西行,璃月港的喧嚣渐渐被田野的静谧取代。官道两旁的稻田已收割完毕,露出湿润的黑土,偶尔有农人赶着驮货的驮兽经过。越靠近荻花洲,空气中的水汽越重,远处的芦苇荡在晨光中泛着银白色的光泽。
“哇!是荻花!”宋亚轩率先欢呼起来。眼前的河滩上,成片的荻花正开得盛极,白色的花穗在风中起伏,如同凝固的浪花。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而过,溪边长着几棵红枫,叶子被秋霜染得通红。
魈走在队伍最前方,脚步轻得几乎不沾地。他的目光不时扫过花丛深处,像是在寻找什么,又像是在确认什么。阿贝多跟在他身侧,低声问:“这里的妖邪,如今可还猖獗?”
魈顿了顿,指着溪流对岸一片长势格外茂盛的荻花:“昔日此处有‘尘魔’盘踞,以雾气迷惑行人。”他的声音很平静,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旧事,“如今只剩风过之声。”
众人踩着搭在溪上的石板桥过河,刘耀文突然指着远处的芦苇荡:“看!有只晶蝶!”话音未落,那只蓝紫色的晶蝶忽然受惊飞起,翅膀上的荧光在荻花丛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。
“别吓着它呀!”皓月嗔怪道。张真源却注意到,魈的目光追随着晶蝶,直到它消失在花丛中,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想要捕捉的动作——那动作极快,快得像本能反应。
“魈,你以前……会抓晶蝶吗?”荧忍不住问。
魈的脸颊似乎微不可察地泛红,他别过脸去,望着溪面倒映的荻花:“降魔时……偶有晶蝶停驻于兵刃之上。”那语气里,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。
钟离在枫木亭铺开茶席,拿出铜炉煮水。泉水沸腾的咕嘟声中,他将岩茶投入青瓷盖碗,第一道茶汤用来温杯,第二道才缓缓注入杯中。“诸位请用,”他递给魈一杯,“此为‘云来海雾’,以清晨露水煮制,最能涤荡心尘。”
魈接过茶杯,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,微微一怔。他从未用过如此精致的茶具,往日里饮水,不过是掬一捧山涧清泉。茶汤呈琥珀色,入口微苦,随即化作回甘,还带着淡淡的岩骨花香。他沉默地喝着茶,目光却落在亭外随风摇曳的荻花上。
“魈,你说听到过风神的笛音,”马嘉祺忽然开口,“是什么样的感觉?”
魈放下茶杯,望向风来的方向——那是蒙德的方向。“轻……”他想了想,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,“像……蒲公英掠过舌尖,像酒后的胡言乱语,却又……”他顿了顿,声音低下去,“却又让人……心生向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