跨越世界的回响(1 / 2)
璃月港的夜晚总带着玉石般的温润光泽,琉璃百合在晚风里轻轻摇曳。往生堂的院落里摆着几张藤椅,钟离端坐在主位,指尖捻着一枚未点燃的烟杆。温迪抱着酒瓶斜倚在廊柱上,淡绿色的披风随着晚风起伏,影和万叶并肩站在石阶旁,月光在他们衣摆上流淌成细碎的银辉。
魈始终站在梅树阴影里,和璞鸢的火光在他眼底明明灭灭。“仙众夜叉五人,浮舍、伐难、应达、弥怒……”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,“我们曾立誓同生共死,却终究逃不过业障侵蚀。浮舍为护我,自碎神格镇压魔物,连魂魄都散在了层岩巨渊。”
“所以你们说,当年的战场连风都带着血腥味?”刘耀文往前凑了凑,校服袖口蹭到了石桌上的茶杯,发出清脆的碰撞声。他身旁的宋亚轩轻轻拽了拽他的胳膊,示意他别太激动。
钟离颔首,声音沉稳如岩:“彼时天地倾覆,魔神以众生为棋。归终为护璃月百姓,引机关术阻拦奥赛尔的潮水,最终……”他顿了顿,拿起茶杯却未饮,“她的神之心碎于战场,连带着那些精巧的机关图,都化作了漫天流萤。”
“友人?”朱志鑫眨了眨眼,手里的橘子转了半圈,“是像我们七个人一样的伙伴吗?”
温迪突然笑出声,酒液顺着嘴角淌下来:“比那要早得多咯。当年我还只是个游吟诗人,跟着那位大人……”他的声音低了下去,酒瓶在掌心转了个圈,“他最后化为了守护蒙德的风。”
万叶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,低声道:“将军大人,都过去了。”影的睫毛颤了颤,月光下能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红痕——那是失去真后,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。
影的手不自觉抚上腰间的“梦想一心”,刀鞘上的雷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万叶站在她身侧,见她指尖泛白,轻声道:“将军大人,不必介怀。”影却摇了摇头,声音里带着千年未散的涩意:“真她……总爱把最危险的事留给自己。当年坎瑞亚之战,她为护稻妻的结界,元神俱灭,只留这枚我亲手刻的玉簪。”她说着从发间取下玉簪,簪头的雷鸟雕刻栩栩如生,却在月光下泛着孤寂的冷。
就在这时,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皓月突然站起身。她穿着一件绣着星图的外套,口袋里露出半截银色的仪器,屏幕还在微微发亮。“如果我说,”她的声音清亮,像雨滴落在琉璃上,“有办法让他们回来呢?”
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,连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清晰。
温迪手里的酒瓶“咚”地砸在地上,酒液在青石板上漫开,散发出清冽的香气。“你说什么?”他猛地直起身,绿色的瞳孔里满是难以置信,“天理的规则……”
“我们的技术不属于提瓦特。”皓月从口袋里掏出那台仪器,屏幕上浮现出复杂的星轨图案,“这是跨维度物质重构装置,只要有逝者的遗物,就能提取灵魂碎片,再用分子材料重塑躯体。”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众人,“没有副作用,也不会惊动天理,因为整个过程都在独立的维度空间完成。”
魈的身体猛地一僵,和璞鸢在石缝里微微震动。他转过身,面具下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:“你是说……战死的夜叉也能?”当年与他并肩作战的浮舍、伐难、应达、弥怒,他们的身影突然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。
“只要有遗物。”皓月点头,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,星轨图案变幻成无数光点,“比如一件常用的武器,一缕残留的气息,甚至是他们穿过的衣物。”
影往前走了两步,发带在夜风中扬起:“真的可以?”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那是连面对雷电都未曾有过的动摇。五百年的永恒,终究抵不过对姐姐的思念。
万叶握住她的手,轻声道:“大人,您想好了吗?”他见过太多执念带来的悲剧,但此刻看着影眼底的光,终究说不出劝阻的话。
钟离慢慢摩挲着烟杆,岩神瞳般的金色瞳孔里波澜不惊:“此法是否会扰乱时空秩序?”他最在意的,始终是璃月的稳定。
“不会。”皓月调出一组数据,屏幕蓝光照亮了她的侧脸,“相当于在平行时空开了扇窗,让他们以新的形式存在,但不会影响你们现在的世界。打个比方,就像把旧照片里的人,变成活生生的影像。”
张极突然举手,像课堂上提问的学生:“那……他们还有以前的记忆吗?”他想起自己珍藏的那张出道战合照,突然理解了这种想要留住时光的心情。
“完整保留。”皓月肯定地说,“灵魂碎片里的记忆信息会被完整提取,包括你们一起经历的每一件事。”
温迪突然笑了,这次是真的开心,眼角甚至泛起了水光:“那我有他的竖琴碎片!”他从披风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木片,上面还残留着风元素的气息,“当年他消散的时候,我偷偷捡的。”
魈的手按在护摩之杖上,指节泛白:“浮舍的狼牙项链,我一直收着。”五百年了,那枚染血的狼牙始终藏在他的衣襟里,贴着心口的位置。
影从发间取下一支玉簪,月光下能看到簪头雕刻的雷纹:“这是真留给我的,她亲手刻的。”玉簪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雷元素,像真最后一次抚摸过的温度。
钟离望着桌上那盏熄灭的琉璃灯,那是友人送他的最后一件礼物。当年在庆云顶,那人笑着说:“等战争结束,我们就用它照亮归乡的路。”
“需要多久?”钟离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。
皓月调出操作界面,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滑动:“收集遗物需要一天,能量充能需要十二个小时,重塑过程大概六个小时。”她抬头看向众人,“但这一切的前提是,你们真的愿意。”
她顿了顿,补充道:“他们回来后,会像普通人一样生活,没有神力,也不会再卷入任何纷争。就像……做了一场漫长的梦,醒来后回到最安稳的时光。”
宋亚轩突然轻声说:“如果是我的话,我会愿意的。”他想起小时候弄丢的那只猫,如果有机会再见一面,哪怕只是说声再见也好。
张真源点头:“有些遗憾,一辈子都忘不掉。”
钟离看着手里的烟杆,突然想起友人最后那句话:“岩神啊,你总是太严肃,等和平了,可要学会笑啊。”他站起身,金色的瞳孔在月光下格外明亮:“我愿意。”
温迪把竖琴碎片按在胸口,眼泪终于掉下来:“我也是。”
影握紧了那支玉簪,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,仿佛真的体温还在上面:“请让她回来。”
魈望着梅树,轻声道:“浮舍他们……该喝杯热茶了。”
皓月收起仪器,屏幕上的星轨图案变成了温暖的橙光:“明天这个时候,在这里等我。”她的目光扫过每个人,“记得带上那些承载着回忆的物件。”
晚风吹过院子,带来远处港口的喧嚣。严浩翔突然发现,钟离眼角的皱纹似乎浅了些,温迪的笑声里多了几分真切,影的嘴角甚至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贺峻霖碰了碰苏新皓的胳膊:“你说,明天会看到什么样的人?”
苏新皓望着天边的流星,笑着说:“一定是和他们一样,温柔又勇敢的人吧。”
月光下,梅树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摇晃,像在为一场跨越千年的重逢,提前谱写着序曲。护摩之杖的红光与玉簪的雷光交相辉映,竖琴碎片在温迪掌心散发着柔和的风元素,钟离的琉璃灯里,似乎有微光在悄悄亮起。
千年前的遗憾,终将在今夜的月光里,找到圆满的答案。
跨越时空的重逢
次日黄昏,往生堂的院落被夕阳染成一片暖橙。青石桌上整齐摆放着几样物件:钟离的琉璃灯擦得锃亮,灯座上还留着细微的刻痕,那是归终当年玩笑般刻下的小狐狸;温迪的竖琴碎片用丝绒布裹着,风元素在布面下轻轻涌动;影的玉簪斜靠在白瓷瓶边,雷纹在光线下流转如活物;魈从怀中取出的狼牙项链放在木盒里,链身的铜锈里藏着暗红的印记,那是浮舍的血与层岩巨渊的岩尘交融的痕迹。
万叶望着天边渐沉的落日,突然从行囊里取出一片枫叶书签,叶片边缘已有些枯卷:“这是友人临终前赠予我的,他说枫叶红时,就是新的开始。”他将书签轻轻放在桌上,“不知能否……”
皓月刚打开金属箱,听见这话便点头:“只要承载着强烈的情感记忆,任何物件都可以。”她指尖划过箱壁,星图纹路亮起,“请各位将遗物放入对应的能量槽。”
钟离捧着琉璃灯,动作轻得像托着易碎的晨光。当灯座嵌入凹槽的瞬间,灯芯突然跳动起来,投射出一道虚影——穿青衫的女子正踮脚给灯添油,发间别着朵琉璃百合,笑起来眼角有对浅浅的梨涡:“钟离你看,我把灯芯改了机关,能亮三天三夜呢!”虚影消散时,钟离的指腹轻轻蹭过灯座的狐狸刻痕,喉结动了动:“她总说我不懂变通,连点灯都要计较灯油。”
温迪解开丝绒布,竖琴碎片刚接触箱底,便响起一串清越的音符。绿衣少年的虚影突然浮现,抢过温迪手里的酒瓶仰头就灌:“笨诗人,弹错音了!”温迪猛地捂住嘴,眼泪却从指缝里涌出来:“明明是你总抢我酒喝,还说我弹得差……”
影的玉簪刚放进去,金属箱突然迸发细碎的雷光。穿和服的女子虚影蹲在廊下,正给年幼的影梳发,玉簪在发间穿梭如银蛇:“妹妹你看,这样盘发就不会被风吹乱了。”影的指尖抚过箱壁,那里还残留着雷光的微麻感:“她总爱研究这些,明明自己梳发都常常歪歪扭扭。”
魈的狼牙项链刚入槽,整个箱子突然剧烈震动,暗红色的雾气从缝隙溢出,隐约能听见长枪交击的脆响。浮舍的虚影一闪而过,正拍着少年魈的背大笑:“小家伙,下次烤鸟肉不准再放辣!”魈猛地攥紧拳,护摩之杖的火光在他眼底明灭:“他总爱叫我小家伙,明明自己才是最莽撞的那个。”
万叶的枫叶书签放进去时,叶片突然舒展如初,红得像燃烧的火焰。穿狩衣的青年虚影坐在树下,正将枫叶夹进书里:“万叶,等我们看到真正的稻妻枫叶林,就把这首诗刻在树干上。”万叶的睫毛颤了颤,将额头抵在箱沿:“他没能看到枫叶林,我带他看了无数次,可他再也不会笑了。”
“能量同步完成,开始灵魂碎片提取。”皓月按下控制面板,金属箱的星图纹路转为深蓝,“预计十二小时后开始重塑,期间能量场会有些波动,请各位不必担心。”
张真源看着箱壁流转的光带,忍不住问:“重塑的时候,他们会疼吗?”
“就像从沉睡中醒来。”皓月调出能量曲线图,“物质重构是分子级别的温和重组,不会有任何痛苦。”她顿了顿,看向魈,“仙众夜叉四位都能通过狼牙项链的能量场关联唤醒,因为他们的灵魂曾在战场上交融过。”
魈猛地抬头:“伐难、应达、弥怒也能……”
“是的。”皓月指着屏幕上四个纠缠的能量波,“他们的业障已随魔神战争消散,留存的只有守护璃月的执念,重塑后会是最纯粹的灵魂状态。”
夜色渐深,院子里点起了灯笼。严浩翔和贺峻霖搬来小凳守在金属箱旁,看着里面的遗物在蓝光中轻轻悬浮。“你说归终大人会不会嫌钟离先生太闷?”贺峻霖戳了戳箱子,“就像亚轩总说耀文打球太疯。”
宋亚轩正给大家分橘子,闻言笑起来:“肯定会啊,你看钟离先生现在就坐着不动,归终大人来了肯定要拉他去逛璃月港。”刘耀文接话:“那温迪的朋友会不会跟我们抢零食?我看他虚影就很能吃的样子。”
钟离听着孩子们的笑闹,嘴角竟微微扬起。他想起归终总拖着他去看人类的庙会,手里举着糖葫芦,说要教他什么是“热闹”。那时他总皱眉说有失神明体面,此刻却突然想,若真能再见,哪怕被拽着逛遍璃月港的每个角落也无妨。
影坐在石阶上,万叶给她递了杯热茶。“将军大人在想什么?”
“在想真最爱做的三色团子,”影捧着茶杯,指尖传来暖意,“她总说甜的东西能让人忘记烦恼,可我从前总嫌太甜。”她低头看着茶杯里的倒影,“若她回来,我想学着做一次。”
凌晨时分,金属箱突然发出嗡鸣,蓝光转为柔和的白光。皓月立刻起身:“灵魂碎片整合完毕,重塑开始!”
四道光柱从箱内冲天而起,在院子中央交织成巨大的光茧。岩、风、雷、火四元素在茧上流转,偶尔有细碎的光点飘落,触到皮肤时带着温暖的触感。
“快看!”朱志鑫指着光茧,“好像有影子在动!”
光茧表面渐渐浮现出人形轮廓:最先清晰的是穿青衫的女子,手里还捏着半张机关图;紧随其后的是绿衣少年,怀里抱着把完整的竖琴;穿和服的女子挽着年幼的自己的虚影,慢慢走向影的方向;四个夜叉的身影并肩而立,浮舍拍着魈的肩膀,伐难的长发如墨,应达的发间燃着小火苗,弥怒背着巨大的盾牌,四人腰间的狼牙项链同时发光。最后成形的是穿狩衣的青年,手里捏着片红枫,正对着万叶的方向微笑。
当光芒散去时,青衫女子眨了眨眼,低头看着手里的机关图,突然抬头对钟离笑:“你果然还是这副样子,我都睡了多久,你就不能变个表情?”
钟离手里的烟杆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他张了张嘴,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:“你……回来了。”
“笨诗人!”绿衣少年抢过温迪手里的酒葫芦,仰头灌了一大口,“刚学的新歌呢?唱来听听!”温迪扑过去抱住他,酒葫芦滚在地上也不管:“你个混蛋……怎么现在才回来……”
“妹妹。”穿和服的女子走到影面前,抬手拂去她发间的落叶,玉簪在她指尖流转,“你的头发长了好多。”影猛地攥住她的手腕,眼泪砸在对方手背上:“姐姐……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
“小家伙,发什么呆?”浮舍摘下夜叉面具,露出棱角分明的脸,“和璞鸢都快生锈了,要不要切磋切磋?”魈看着他身后的伐难三人,突然笑了,那是众人从未见过的、极浅却真实的笑意:“好。”
“万叶。”穿狩衣的青年将枫叶递给他,“你看,比书签上的更红吧?”万叶接过枫叶,叶片的温度烫得他指尖发麻:“嗯,你说的没错,红得像新的开始。”
院子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混着哽咽的欢呼。刘耀文拽着宋亚轩的胳膊跳起来:“真的成了!你看归终大人真的有梨涡!”张极举着手机录像,手却抖得厉害:“浮舍大人笑起来好帅啊……”苏新皓和左航凑在一起,看着伐难用风元素给应达的发间小火苗编辫子,眼睛亮晶晶的。
归终突然拽着钟离往院外跑,青衫裙摆扫过石板路:“快带我去看璃月港!我听说建了好大的船,还有会飞的楼阁!”钟离被她拉着,脚步竟有些踉跄,却任由她拽着,金色的瞳孔里盛着从未有过的柔和。
绿衣少年和温迪坐在梅树下,一人弹竖琴一人唱,风里飘着苹果酒的甜香。“笨诗人,这首不错。”“那是,我练了千年……”
影和真坐在廊下分食三色团子,真咬了一口,突然皱眉:“太甜了,还是我做的好吃。”影笑着点头:“那你教我。”
浮舍四人围坐在石桌旁,听魈讲这五百年的璃月。应达掰着手指算:“也就是说,我们睡了五百多年?”弥怒点头:“但璃月安好,便值得。”伐难突然指着朱志鑫手里的橘子:“那是什么果子?看着很好吃。”
万叶的友人正翻着他的诗集,枫叶书签夹在其中:“这首写得好,比我当年那句强多了。”万叶坐在他身边,夕阳透过叶隙落在书页上,温暖得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。
皓月合上金属箱,星图纹路渐渐暗下去。她看着眼前的景象,突然想起来时导师说的话:“最强大的技术,从来都只为守护最柔软的情感。”
晚风吹过院子,带来璃月港的喧嚣与琉璃百合的清香。钟离望着被归终拽着去看港口的背影,嘴角终于绽开一个浅淡的笑;温迪的歌声里没了往昔的孤寂,多了真切的欢悦;影的眼底盛着月光与暖意,不再是冰冷的永恒;魈的肩膀放松下来,护摩之杖的火光也变得柔和。
宋亚轩靠在刘耀文肩上,轻声说:“原来幸福真的能让人变样子。”
张真源望着天边的晚霞,点头道:“就像跨越了千年的光,终于照进了心里。”
月光重新洒满院落时,归终正缠着钟离教她用手机拍照,绿衣少年和温迪在抢最后一串糖葫芦,真拉着影研究怎么用金属箱的蓝光照明,浮舍四人围着孩子们听他们讲另一个世界的故事,万叶和友人并肩坐在石阶上,看枫叶在晚风中轻轻飘落。
千年前的遗憾,终究在这个夜晚,化作了最温柔的圆满。
故人重逢见神明
晨光漫过往生堂的飞檐时,青衫女子正踮脚去够院墙上的琉璃百合,发间的玉簪随着动作轻轻晃动。她刚摘下半朵花,突然瞥见石桌旁端坐的钟离——那身岩纹交织的常服在阳光下泛着玉石般的光泽,袖口隐现的岩元素纹路比她当年见过的任何机关纹路都复杂。
“钟离?”归终捏着花瓣转过身,突然盯着他腰间的玉佩,“你这玉佩……怎么看着像摩拉克斯的神纹?”她当年跟着他见过那位岩神几面,虽从未看清全貌,却记得那枚象征契约的玉佩上,有着一模一样的纹路。
钟离正给茶杯添水的手顿了顿,抬眼时撞见归终探究的目光。他尚未开口,一旁突然传来“哐当”一声——绿衣少年手里的酒葫芦掉在地上,酒液溅湿了温迪的披风。
“你你你……”少年指着温迪新换上的风神像同款披风,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,“你这披风上的羽毛……是巴巴托斯的神印?”他猛地后退半步,撞到身后的梅树,“你不是那个总抢我酒喝的游吟诗人吗?怎么会……”
温迪刚捡起酒葫芦,闻言便挠了挠头,风元素在发间卷出个小旋风:“呃,其实我……”
“不止他。”影的声音突然从廊下传来,她正看着真将玉簪插回发间,闻言抬眼看向钟离,“钟离先生的气息,与传说中守护璃月的岩神如出一辙。”昨夜重逢的欣喜褪去后,她早已察觉不对劲——寻常人的身上,怎会有如此厚重的岩元素力量?
这话一出,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。归终手里的琉璃百合落在地上,她慢慢走到钟离面前,指尖几乎要触到他袖口的岩纹:“你是……摩拉克斯?”当年魔神战争期间,她曾隔着战场见过那位岩神的背影,也是这般沉稳如山岳,连挥拳的姿态都与眼前人重合。
钟离放下茶杯,杯底与石桌碰撞的轻响仿佛敲在每个人心上。他望着归终震惊的眼眸,缓缓颔首:“是我。”
“轰”的一声,浮舍手里的茶杯炸成了碎片。他猛地站起身,护摩之杖的火光在他身后骤然亮起——那是夜叉面对神明时才会有的敬畏姿态。“您是……岩王帝君?”他突然想起魈昨夜说的“璃月由七星掌管”,原来并非帝君已逝,而是换了种方式守护。
归终踉跄着后退,青衫裙摆扫过满地狼藉:“你骗了我……当年你说只是个普通的岩元素法师,说摩拉克斯严苛古板,说……”她突然捂住嘴,眼眶通红,“那些和我一起研究机关术、一起看璃月港落日的日子,难道都是假的?”
“从未有假。”钟离的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急切,他起身想去扶她,却被归终避开。“与你相处的时光,是我身为摩拉克斯从未有过的安宁。”他从怀中取出半张泛黄的机关图,那是归终当年未完成的“归终机”图纸,边角已被岁月磨得发毛,“我一直收着。”
归终看着那张图纸,突然笑出声,眼泪却跟着掉下来:“笨蛋摩拉克斯,那图纸早就过时了……”她吸了吸鼻子,“不过看在你藏了千年的份上,就原谅你了。”
这时,绿衣少年突然指着温迪,下巴都快掉了:“那你呢?你总不会就是那个整天躲在风起地睡觉的风神吧?”他想起当年总抱怨“巴巴托斯不管事”,如今想来,自己抢的哪是普通诗人的酒,分明是风神的珍藏。
温迪干笑两声,指尖在竖琴上拨出个错音:“那个……我其实是为了体验人间烟火才……”
“体验烟火就是抢我酒喝?”少年突然扑过去挠他痒痒,“好啊你个巴巴托斯,当年还骗我你不会飞,害我带你爬了三天风神像!”温迪笑着躲闪,风元素卷起满地落叶,却没舍得用神力推开他:“那不是怕吓到你嘛……”
真正给影梳理被风吹乱的发丝,闻言看向温迪,眼神里带着了然:“难怪你身上的风元素如此纯净,原来是风神大人。”她转向钟离,微微颔首,“岩神大人守护璃月千年,辛苦了。”